大雨中的决策失误

北京的夏天基本上是“闷热-下雨-凉快-闷热-下雨”这么一个循环。这两天闷热，于是大雨很快如期而至。我能记起来的，被大雨堵在路上的经历，今晚还是第一次。

下班后，走出办公室，看见东面乌云压顶。到了晚上，从华贸的新光天地吃完面条离开时，已经大雨滂沱。坐一号线到了东单，时间九点。准备换五号线回家，如果正常，再要半个小时就能到家了。不料五号线关门谢客——警察说五号线“坏了”。

到了地面，雨势不减，路面瀑布、池塘、小溪、波浪不一而足。很久没在东单坐过公交车，原来关于站点位置的记忆在大雨的冲刷下，几乎无影无踪。我看见银街上从南面飘忽而来的108路公交车，但忘记了站台在哪个地方。问到一个人，传说中的给问路人往反方向指路的人出现了——最近的站台在北面，他说在南面。愿大雨今天从他们家的天花板上喷涌而出。

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，再也没有一辆108出现，一辆接一辆的其他号码的车涉水而来，又划水而去。于是，我决定打车回家。但是，往常一辆辆的“空车”在这个瓢泼大雨的夜晚消失的无影无踪，即使偶尔出现一个也轮不到我去坐。更为让我胸闷的是，有的“空车”漠视所有人的招呼，还有的“空车”没有红色的标志，统统缓慢绕过雨中的各色人等，悠然而去。

无奈之下，我又想起了地铁，坐二号线绕到雍和宫或者安定门，再找车一定会容易一点。回到地铁入口，发现一辆警车停在了里面，外面还有三辆。这次，不但五号线没好，一号线也坏了。是恐怖分子干的？还是大雨冲了列车轨道？这些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：地铁没有了。

我再次折回108站台。电车一台接一台的坏，司机出来冒雨把掉下来的两条大辫子重新接到电线上——我纳闷为什么不触电。但我的108还是一直没有出现，出租车也一辆没有空的，有空的也还是不停。这时我应该记住我的方向是北，随便搭一个北向的车，离目的地就会近点儿。

在路口拦出租车不果之后，我涉水绕到王府井步行街，眼看着几个人拦住了一辆出租离开，但之后再没空车，偶尔来几辆也是不拉人的。

心情在大雨中变得无比低沉，有家回不去让我感觉自己是流浪的一个什么东西。到现在为止，我已经雨中东摇西晃了两个小时。我开始冷静下来，发现打车回家是不可能了。

慢慢的，雨势小了一些。我又想起了公交车。我逆着步行街人流北上，找到了一个车站，但依然没有108路的影子。为了北上回家，我上了104路。坐着车，突然发现车的前面就有一辆108路。前后两个车有时会同时在进站出站，至少有两次机会我可以奔下104跳上108，但都错过了。等了一个红灯之后，前面的108路没了踪影。之后换乘124路到了目的站——安慧桥北。我的这场大雨噩梦就此结束。

后来看到一句话，我觉得比较对景：

The great thing in this world is not so much where you stand, as in what direction you’re moving. – Oliver Wendell Holme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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